「后来这病人没等到其他院的血清送来，去世了，院里上下都气疯了，现在严查呢！」

我想了想，大概这个病人说的就是我。

我眼看着江曼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，许久才哆嗦着问道：「那个病人，你还记得叫什么吗……」

护士沉思：「好像是，什么岚？蒋什么岚。」

「蒋维岚？」

「对！就是这个！江医生你认识啊？」

江曼突然失了魂一般倚进靠背里，嘴里念念有词：

「怎么会呢……不是骗我的吗，怎么会死了呢……怎么会死了呢！」

江曼痛哭流涕，但我想一定是因为我毁了她的职业生涯。

她不可能为我流眼泪，从前不会，现在也不可能会。

我还记得刚和她结婚那一年，我半夜突发阑尾炎痛到直不起身，求她帮我打电话叫救护车。

她当时那个嫌弃的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，她怪我吵她睡觉，说阑尾炎又不会死人，不会忍一忍？

现在回想，我真是疯了才爱她爱那么深。

江曼骤然起身，想去找院长批几天假出去躲躲。

可惜晚了，整个医院都已经知道血清是她偷拿的，因为她的失德导致了我的死亡。

屋内，院长将厚厚一沓手写材料甩到她脸上：

「你知道你这是多严重的错误吗！人命关天，江曼，你有没有点人性，有没有做医生的道德！」

「这么大的事故，现在整座医院要停业陪你做检讨！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水是吗！」

江曼长这么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，哪被这么骂过，当即振振有词回怼：

「我那瓶血清也是给病人了啊！他来得还比蒋维岚早，给他有什么不对！」

「有什么不对？那位病人没有中毒，你说有什么不对！」

院长气急，连以往我拜托他的事他也口不择言一同说出：

「你还跟我犟嘴，你以为你从前工作摸鱼、开小差，我都不知道是不是？要不是蒋维岚逢年过节替你打点这个打点那个，你能被留到现在？！」

「他说你心气高，不让我告诉你，结果我看你现在变本加厉，还把人家给害死了！」